七律——咏桃花

黎云昆

熏风①暖日灼灼②开，蝶舞蜂迴燕子来。

妃子③插冠助妩媚，夫人④换位释襟怀

种植最数曼卿⑤术，美化惟推潘岳⑥才。

人面桃花⑦传万古，不及刘阮⑧上天台。

注释：

①熏风：温和的风。

②灼灼：《诗·周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见图一至三。

③妃子：唐明皇妃子杨玉环。唐王仁裕《开元天宝遗事》载：“御苑新有千叶桃花。帝亲折一枝插于妃子宝冠上曰：‘此箇花尤能助娇态也。’”

④夫人：息夫人，春秋时著名美女，嫁给息国（今河南息县）国君。后楚文王知息夫人美貌，遂亲征息国，欲霸占息夫人。危难时刻，息夫人甘以一己之身，换息国平安，便嫁入楚国，后成为楚文王的贤内助。文王死后，倾力辅佐太子，为后世楚王奠定了称霸中原的基础。息夫人面似桃花，又称为“桃花夫人”后世尊其为桃花女神。今武汉市黄陂区、河南息县依然有桃花庙。息夫人也是三月桃花神，见图四。

⑤曼卿：石延年，字曼卿，官至秘阁校理、太子中允。明孙升《孙公谈圃》载：“石曼卿通判海州，以山岭高峻、人路不通，略无花卉点缀映照，使人以泥裹桃核，抛掷于山岭上，不数年间，花发满山，烂如锦绣。”

⑥潘岳：潘岳，西晋著名文学家。美姿仪，以才名闻世。明吴彦匡《花史》载，潘岳为河阳县令，令全县种桃花，号“河阳一县花”。

⑦人面桃花：唐孟棨《本事诗》载：“唐崔护举进士不第，清明独游都城南，得村居，花木丛萃，叩门久之，有女子自门隙问，对曰：‘寻春独行，酒渴求饮。’女子启关，以盂水至，独倚小桃柯伫立，而属意殊厚。崔辞起，送至门，如不胜情而入。后绝不复至。及来岁清明，径往寻之，门庭如故而扃矣。因题诗于左扉云：‘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后数日复往，闻其中哭声。护叩门，有老父出曰：‘君非崔护耶？’曰：‘然。’曰：‘君杀我女，吾女䈂年未嫁，自去年以来，常恍惚若有所思，比日（指连日）与之出归，见左扉字，入门遂病，绝食数日而死。’崔大感动，请入哭之，尚俨然在床。崔举女首，枕以股，大呼曰：‘护在斯！护在斯！’须臾开目，半日复活。老父大喜，以女归之。”

⑧刘阮：刘晨与阮肇。南朝刘义庆《幽明录》载：“汉明帝永平五年（前54年），剡县刘晨、阮肇共入天台山取谷皮，迷不得返。经十三日，粮食乏尽，饥馁殆死。遥望山上，有一桃树，大有子实；而绝岩邃涧，永无登路。攀援藤葛，乃得至上。各啖数枚，而饥止体充。……出一大溪，溪边有二女子，姿质妙绝，见二人持杯出，便笑曰：‘刘阮二郎，捉向所失流杯来。’晨、肇既不识之，缘二女便呼其姓，如似有旧，乃相见忻喜。问：‘来何晚邪？’因邀还家。其家铜瓦屋。南壁及东壁下各有一大床，皆施绛罗帐，帐角悬铃，金银交错，床头各有十侍婢，敕云：‘刘阮二郎，经涉山岨，向虽得琼实，犹尚虚弊，可速作食。’食胡麻饭、山羊脯、牛肉，甚甘美。食毕行酒，有一群女来，各持五三桃子，笑而言：‘贺汝婿来。’酒酣作乐，刘阮欣怖交并。至暮，令各就一帐宿，女往就之，言声清婉，令人忘忧。至十日后欲求还去，女云：‘君已来是，宿福所牵，何复欲还邪？’遂停半年。气候草木是春时，百鸟啼鸣，更怀悲思，求归甚苦。女曰：‘罪牵君，当可如何？’遂呼前来女子，有三四十人，集会奏乐，共送刘阮，指示还路。既出，亲旧零落，邑屋改异，无复相识。问讯得七世孙，传闻上世入山，迷不得归。至晋太元八年，忽复去，不知何所。” 东晋郭璞《玄中记》：“宁波府城东，旧传刘阮采药于此。春月桃花万树，俨若桃源。” 唐徐灵府《天台山记》：“桃源洞即汉永平中刘晨、阮肇遇仙处。涧之东坞，有桃花数畦，春时花光射目，红雨点缀，芳草如踏锦茵。”

图一

图二

图三

图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