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宗棠轶事
黎云昆
盖世英豪
晚清的乱世,先是太平天国运动,捣乱了大清从两广一直到两江最富庶的地域,使得大清受到伤筋动骨的巨创。其后又有捻军起义,甘陕之乱,新疆被占,简直是乱得一塌糊涂。
乱世出英雄,其中力挽狂澜、功劳最大的,就是曾国藩、胡林翼、李鸿章、左宗棠几人。在这几人中,左宗棠居功至伟。
曾国藩、胡林翼、李鸿章是为英雄,打的是自己人。
左宗棠是为英雄,不仅打了自己人,而且打了洋人。
当时几乎没人敢打洋人。
有人打了,大败!
左宗棠敢打,打胜了!
左宗棠平定新疆,真是盖世奇功。
没有左宗棠,就没有今日的新疆!
当年,左宗棠率领湘军,抬棺出征,期间筹兵、筹饷、筹粮、筹转,无一不难。“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当时人们都以为左宗棠是以身犯险。但左宗棠精心独运,算无遗策。不数年,竟将全疆恢复,强邻俄罗斯闻之,亦帖然敛手。足见其精神力量,贯彻始终,诚非侥幸成功者可比!
左宗棠平定新疆后,朝议援引长龄(长龄,字懋亭,蒙古正白旗人,道光六年,任伊犁将军,平定新疆张格尔之乱,加封一等威勇公。)平张格尔封公之例,拟封一等公爵。此议上报后,当时的慈安与慈禧两位太后认为,左宗棠系曾国藩所荐,其所部也是曾国藩的老湘营,而曾国藩克复金陵,仅获封侯,如果左宗棠封公,则前赏曾国藩为侯就显得不公了。所以,最后封左宗棠为二等恪靖侯,而曾国藩为一等侯,以示区别。
生性豪爽
光绪十一年(1885年),法人入寇,左宗棠受命以钦差大臣身份督办闽海军务。他深知与法国人对阵,必须得有钱,必须由富甲天下的江苏浙江两省出钱。于是他先来到了南京会见两江总督曾国荃。
“既见,执手欷歔,相顾须鬓曰:‘老九(曾国荃是曾国藩的弟弟,大排行为九)识我邪?我乃不能识老九。老九之兄(即曾国藩)死矣,我便是老九之兄。’曾喻意曰:‘此行,闽海协兵协饷是小弟事。’退而燕谈,问老九一生得力所在,曰:‘挥金如土,杀人如麻。’左大笑曰:‘吾固谓老九才气胜乃兄也。’”(清徐珂《清稗类钞》)
英雄见英雄,惺惺相惜。谈笑间军费问题得以圆满解决。
特立独行
曾国藩创立湘军,其后湘军众将谨遵其营制,独湘军将领王珍不用,自创军制。左宗棠募五千人,参用王珍法,且不称湘军,号“楚军”。
李鸿章曾上一折,奏报永定河堤坊,军机大臣们以左宗棠熟于此事,引与计议。左宗棠认为,可以先去现场看看再议。随即表示立即启程。当时恭亲王奕䜣为军机处领班大臣,说:“‘不待奏准而遽出京,若上问及,将何辞以答?’文襄曰:‘然则举动必待奏准耶?’”(清刘体仁《异辞录》)
文中文襄,即左宗棠。左宗棠病逝后,清廷追赠太傅,谥“文襄”。
左宗棠明白,这点小事也要请示皇帝,那会把皇帝累死。
旧例:军机大臣惟领班一人上奏,其馀则不问不敢对。“文襄越次而为王德榜求缺(即求官)。”(同上)
王德榜,湘军名将,战功卓著,且治军极严。曾下令:“抢劫民财者斩,奸淫民女者斩,动摇军心者斩。”
实事求是
曾国藩打下太平天国的天京城后,上报朝廷,洪秀全之子,“太平天国”幼主洪天贵福兵败自 焚而亡。左宗棠通过自己的情报系统得知,洪天贵福已经逃离天京,而且太平军的遗留将领还在湖州府迎接了他,准备打着他的旗号东山再起,这可是件天大的事,马虎不得。于是上奏朝廷,告曾国藩所报不实。这件事搞得两人关系非常紧张。
李鸿章淮军平西捻,李上奏,西捻统帅张总愚(张宗禹)已投水死,“时朝廷悬一大学士缺,隐然以为赏格。文忠(李鸿章)因此得相位,尤触文襄之忌,公然疏言‘张总愚未死,伏有隐患。’”(清刘体仁《异辞录》)左宗棠坚持张总愚没死。这件事使得李鸿章大为不快,此后二人彼此遂不通讯。
曾、李二人是他最不应该得罪的人。但是一是一、二是二,国家大事,不容含糊。
善啖而好谈
左宗棠的勋业,以作为曾国藩的幕寮为始。当时左宗棠的营帐距曾国藩的中军主帐数十里路程。左宗棠每隔一日跨马而来,曾国藩必以盛宴款待,“谓:‘大烹以养圣贤’,重之如此。文襄善啖而好谈,入座则杯盘狼藉,遇大块用手擘开,恣意笑乐,议论风生,旁若无人。偶与辩胜,张目而视,若将搏噬之状。称人必以其名,惟于文正则敬之称字。”(清刘体仁《异辞录》)
左宗棠才高八斗,心胸坦荡,活出真性情。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咸丰间,左宗棠会试入京,伏阙上书,痛陈时事,多触忌讳,咸丰皇帝大怒,命顺天府五城逮捕治罪。肃顺当时是首席军机大臣,左宗棠的奏稿,他必看过。他知道左宗棠的是个英雄,于是派人将此事密告左宗棠,让他赶紧逃跑。第二天圣旨下,而左宗棠已经出京了。
左宗棠为人,心口如一,光明磊落。心中有事,必定和盘托出,绝不隐瞒。“凡有利于国家之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见无不为,为无不力,其果敢之气,刚介之风,足以动鬼神而振顽懦。”(张祖翼《清代野记》)
有话总要直说
一次左宗棠进京陛见,醇亲王奕譞特请他参观神机营操练,看完后,问左宗棠如何。“他说‘盔甲鲜明,步伐齐整。’又问:‘倘调此营出战如何?’他说:‘若用以作战,则还要训练。’”(清末民初齐如山《清宫史话》
醇亲王是光绪皇帝的生父,神机营是清朝皇室的禁卫军,醇亲王又负管理神机营事物之责。这时,任何人都会给足了醇亲王的面子,为神机营说句好话。但左宗棠有话总要直说,绝不敷衍。神机营不能用来作战,若要战,还得好好训练。
贫不攀贵,贵不忘交
道光十七年(1837年),左宗棠担任醴陵渌江学院主讲。当时,两江总督陶澍路过醴陵,看了他代知县写的赠陶澍的对联:“春殿语从容,廿载家山,印心石在;大江流日夜,八州子弟,翘首公归。”联中巧妙地嵌入了道光帝钦赐陶澍“印心石屋”之事,称赞不已,约他长谈至深夜。陶澍又提出与他结儿女亲家,这对左宗棠来说,确是攀高亲,求富贵的好机会,但他婉言谢绝了,其人品令陶澍器重。道光十九年(1839年),陶澍病殁后,左宗棠担负起教育陶子的责任。
道光二十七年(1847年),陶澍死后八年,左宗棠将他的长女左孝瑜嫁与陶澍之子陶桄。
陶桄在左宗棠的照应下,赏带花翎、赏加盐运使衔、以道员遇缺即补赏、加按察使衔、加二品顶戴,诰授通奉大夫、晋授资政大夫。陶桄还是一为著名的文学家、收藏家。
胸怀大度
光绪八年(1882年)即将赴任的浙江巡抚刘秉璋拜会时任两江总督的左宗棠,左对刘“高谭雄辩,口若悬河,声如洪钟,气象甚伟。自言年老(71岁),不能任事。先文庄公(作者之父刘秉璋)谓其尚须为国家办事廿年,再行退老林泉。文襄大悦。”(清·刘声木《苌楚斋续笔》)刘秉璋到任之后,才知左宗棠为其女婿陶桄求官“浙西盐捕营统领”,这是江浙的一大优差。此职位向例由浙抚主政,会同江督苏抚三院会委。刘秉璋不敢擅自决断,会商结果,此差委派了他人。刘秉璋只得致函他的上级左宗棠,表示抱歉。左宗棠不仅没生气,而且复函称谢至再,的确胸怀大度。
嫉恶如仇
左宗棠晚年患有眼疾,见僚属皆闭目而语。总督陕甘时,一知县为淮人,“谒时,宗棠聆其语,突然问‘某’是若何人?知县对是‘叔父’,宗棠忽张其目曰:‘好官呀!’知县大惊,归而病数月。”(马叙伦《石屋续渖》)
此文中“某”,即指李鸿章。靠关系上位之人,左宗棠绝不客气。
心心相印
左宗棠与李鸿章都是当代英雄,但两人也有很深的矛盾。
李鸿章曾言 “太冲非其对手”,太冲,即左思:字太冲,西晋著名文学家。曾作《三都赋》,十年始成,豪贵之家,竞相传写,洛阳为之纸贵。李鸿章在此借指左宗棠,即“左宗棠非捻首张总愚(张宗禹)对手”。李鸿章说话非常隐晦。左宗棠说话却没有那么斯文,直言“淮军等于捻匪”。
其后左宗棠征回不利,朝廷命淮军西行助战。李鸿章言,“‘我军未至潼关,季高(左宗棠)必有手书先到。’果然!左宗棠在书中先自言其军事办理之不善,次言增兵之必要,末引《诗经》句‘我思古人,实获我心’”(清刘体仁《异辞录》)
左宗棠在信中,首先检讨了作战不利的自身,其次表示欢迎淮军助战。末尾,引《诗经》句,意即,我思念我的故人,只有你最合我的心意!
但淮军最终没有出关助战。
派往出关助战的淮军是其精锐的鼎军,统帅是潘鼎新。潘在入关前给左宗棠发去一信,“琴轩中丞通书于文襄。文襄复书并不拒却,惟亟言关中非缺兵之为困,而缺饷之为困。书末明言‘山头廷尉,请君自择’云云,中丞不敢前往而止。”(同上)
文中琴轩中丞,即潘鼎新,字琴轩;中丞,是对巡抚的尊称,潘有巡抚头衔。左宗棠告潘鼎新,这里并不缺兵,而是缺饷。而且直称潘为“山头廷尉”,来与不来,你自己掂量。潘鼎新自然不敢前去自讨没趣。
洞穿小人
李鸿章手下有个管粮草官员,鲁白阳,久不得志,他知道李鸿章与左宗棠意见不协,便将淮军粮台帐簿辇送于左宗棠。左宗棠阅后厉声说道:“吾属皆军人,奚肯以此中伤同类!”(清刘体仁《异辞录》)
左宗棠与李鸿章尽管用矛盾,但不能利用小人中伤对方。时人皆服左宗棠的度量。
自比诸葛亮
左宗棠雅喜自负。与友人书,一概末署名老亮,以诸葛自居,“砥砺刚介之操,老而益力。”(民国佚名《清稗琐缀》)
清·刘声木《苌楚斋随笔》载:“相传左文襄公宗棠,捻平回逆之时,自恃谋略,尝自称曰‘葛亮’,与僚佐书,或即自称曰‘老亮’。如某战而胜,则掀髯笑曰:‘此葛亮之所以为亮也。’及某战而不胜,时有某方伯(明清时称布政使为方伯)戏曰:‘此诸葛之所以为猪(诸)也。’左文襄公亦深衔之,不久即劾罢某方伯。皆因一言而受大祸,此古人所以慎言,三缄其口也。”
没有常胜将军,打胜了,可以为亮,打败了,只好为猪。
一代儒将
左宗棠撰有《盾鼻余渖》一卷,刊载自撰之诗文题跋语,后附联语数十联,均非幕僚所代作。其中情真语挚处,时露英雄本色,虽无意为文,而能文者莫能与之相比。“予最爱诵其《元配周夫人墓志铭》铭词,兹录之于此,以资讽玩。文云:‘珍禽双飞失其俪,绕树悲鸣凄以厉,人不如鸟翔空际,侧身南望徒侘傺。往事重寻泪盈袂,不获凭棺俯幽竁,人生尘界无百岁,百岁过半非早逝,况有名德垂世世。玉池山旁汩之澨,冈陵膴膴堪久憩,勅儿卜壤容双槥,虚穴迟我他年瘗。’云云。又见《国学萃编》中,《江乡渔话》中,有左文襄公甘肃嘉峪关湘军昭忠祠集句楹联云:‘日暮乡关何处是,古来征战几人还。’云云。措语浑成,天造地设,语意中又有无限凄凉感慨,亦非左文襄公不能。”(清刘声木《苌楚斋续笔》)
左宗棠不愧为一代儒将。
鼓山放生
民国郭白阳《竹间续话》载:“鼓山新放生园,有韬庵太傅题联云:‘诵莲池大师文,与世同修净土忏;感湘阴相国事,在山曾见异牛祠。’跋云:‘忆左文襄公督闽时,有奔牛入署,跪堂上不起。公召寺僧奇量,令善养之。越十八年,督师再至闽。遣沈应奎视牛,则已毙。寺僧就其瘗处立“异牛祠”焉。今又将五十年,其踪犹存者耳。此鼓山放生一故事,身所亲见者,故及之。癸酉夏闰五月听水居士陈宝琛,时年八十有六。’”
文中韬庵太傅即光绪皇帝溥仪师傅陈宝琛,福州人,字韬庵(一说为陶庵)。
同治五年(1866年),左宗棠任闽浙总督,居然出现奔牛入署事件。总督府,戒备森严,竟有牛跑进来,这在当时会被认为是一大不吉利。但左宗棠没有计较,令鼓山寺僧将牛养起来。十八年后,中法关系紧张,左宗棠以钦差大臣身份督办福州军务时,令沈应奎(原任贵州任布政使,后任台湾布政使,护理台抚)探望,此牛已死,寺僧在葬处建祠以示纪念。不知今日此祠上奏否。
公而忘私
左宗棠与李鸿章等人一个明显的不同,就是钱不往自己口袋里装。李鸿章带兵打仗,搞洋务办工厂,致使家财富可敌国。而左宗棠每年过手军费,何止千万,一分不沾。非但如此,自己的俸禄,主要分给出力将士及亲故之贫者。岁寄家用,不过二十分之一。《清史稿》载:“宗棠初出治军,胡林翼为书告湖南曰:‘左公不顾家,请岁筹三百六十金以赡其私。’曾国藩见其所居幕陿小,为别制二幕贻之,其廉俭若此。” 胡林翼告湖南方面,每年请给左宗棠家拨付360两银子,即每天一两,以补贴左宗棠家用。
盛气凌人
左宗棠天资豪爽,圭角毕张,自视清高,一切睥睨视之。治军新疆时,“廷命所谕,辄以为不是,必加驳辨,诋军机为无才。”(民国佚名《清稗琐缀》)
他进兵新疆时,朝廷不断有圣旨下来,他甚至敢于逐条批驳,并诋毁军机大臣无才。
左宗棠未贵之时,曾在曾国藩、胡林翼幕府谋事,曾、胡二人皆绝重左宗棠。但左宗棠常气陵二公而出其上。“三人者相与会语,公辄题目二公;亦撰语自赞,务压二公,用相嘲谑。又尝言‘当今善章奏者三人,我第一,余二人,谓二公也。’”(清吴汝纶《左文襄公神道碑》)
曾、胡二人都是左的上级,左宗棠则丝毫不顾他们的脸面,把自己的名字,列在了两位上级之上。
“一日,言事有异同,文正出句云:‘季子自鸣高,与我心期何太左?’文襄对曰:‘藩臣身许国,问君经济有何曾?’”(清刘体仁《异辞录》)
左、曾二人某日论事,意见相左。曾国藩心中不快,随口说出上联,左宗棠当即对出下联。曾上联中‘季子’,春秋时吴王寿梦少子,几让王位,后弃其室而耕,成为中华文明史上礼让与谦虚的代表人物。左宗棠,字季高。曾国藩借季子退让讥讽左宗棠自视清高,但与其期望又不合,言之太左。左下联中的藩臣,即曾国藩,左宗棠反唇相讥,你身为国家大臣,以身许国,但你可曾有过经时济世的壮举?
尽管如此,曾国藩、胡林翼仍将左宗棠视作国家栋梁,尽力保举。
“中兴诸将帅,大率曾公所荐起;虽贵,皆尊事曾公。左宗棠独与抗行,不少贬屈。”(《清史稿》)左宗棠一直称曾国藩为“涤生”,也就是曾国藩的号。这样的称呼,意即其平视曾国藩。但是,曾国藩死后,左宗棠手书一联“谋国之忠,知人之明,自愧不如元辅;同心若金,攻错若石,相期无负平生。”署名竟是:晚生左宗棠。他一直不认为自己与曾国藩有师生关系,能有这样的胸襟,也真不易!
但目中无人也有吃亏的时候。
左宗棠初次入京觐见,寓善化会馆。一日,其黄马褂被窃,笥中朝珠及冬裘无数,且有银数百两,皆无恙。左大惊,乞步军统领缉之。“统领曰:‘此衣既不能衣,又不能质钱,窃之何为?此必尔曾大言,故若辈显其手段耳。不必缉捕,自当送还也。’不数日文襄出门归,见榻上置一袱,黄马褂在焉。”(清张祖翼《清代野记》)还是有人对他的自大狂表示不满。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清吴庆坻《蕉廊脞录》引袁昶《小沤巢日记》云载:“忆壬午年(1882年)谒左文襄时,予对言:‘公晚境可务自全,正宜如裴晋公放意机衡(指机要的官署或职位)外,收身矢石间耳。’文襄蹴然改容,云:‘吾安敢望裴公!今虱(置身)政府,殆不过束缚酬知己,蹉跎效小忠而已。且吾位为宰执,岂容依阿浮沉,专务自全。子言非也。’两公之于诙谐中出庄语,箭锋相直皆此类。”
时任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章京袁昶拜谒时任两江总督、南洋通商大臣、挂兵部尚书衔,并入军机处的左宗棠。当时左宗棠因病告假,袁昶劝左向唐朝的裴度学习,功成名就,不要再搞那些打打杀杀,可以保全晚节。裴度,曾官拜宰相,封晋国公。晚年筑绿野堂,与白居易、刘禹锡等名士唱酬甚密。左宗棠听后直言,不敢效仿裴度,作为朝廷大臣,应当有所作为,不可以图自保。左宗棠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袁昶这个人可是不简单。官至太常寺卿。光绪二十六年,直谏反对用义和团排外而被清廷处死,同时赴刑的还有许景澄、徐用仪等四人,史称“庚子五大臣”。
清徐珂《清稗类钞》载:“左文襄呼:‘出队!”而薨。”即使没死在战场上,这样的死,也是战士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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