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撒药防治美国白蛾的问题和对策

黎云昆

大面积种植的欧美杨纯林为美国白蛾的泛滥提供了温床。为了防治美国白蛾，很多地方动用飞机喷散化学农药。欧美杨大多就种植在人烟稠密的城镇周边，这样用飞机大面积地喷洒农药会带来严重的环境问题和生态问题，也会对人体健康造成危害。糟糕的是，此种做法正在受到赞誉并得到积极地推广。

一、美国白蛾的危害

我国杨树人工林总面积约700多万公顷，其中大部分是欧美杨纯林。大面积的纯林、且为外来树种，为美国白蛾的滋生和蔓延提供了条件。近年来美国白蛾的危害日趋严重。国家林业局发布的《2015年全国美国白蛾疫区公告》中指出，2015年全国美国白蛾疫区已蔓延至北京等9省市共490个县区，其中北京15个；天津16个；河北132个；辽宁66个；吉林9个；江苏35个；安徽23个；山东139个；河南55个。与去年相比，美国白蛾疫区又新增了19个县区。

二、防治美国白蛾的常规方法

（一）防治方法

目前，防治美国白蛾主要有以下几种：

1.发现网幕后人工剪除网幕，捕捉幼虫；

2.利用灯光等方式诱杀白蛾成虫；

3.利用生物和化学药剂喷药防治。

（二）药物的喷洒方式

1.高射程喷药机

因杨树树形高大，且美国白蛾为食叶害虫，多聚集在树梢上，普通喷药机很难达到这样的高度，故需配备高射程喷药机。高射程喷药机喷药对环境的影响要远大于普通喷药机。此种机械有时会在城镇中使用。高射程喷药的危害与飞机喷洒农药的危害相类似。

2.飞机喷洒

飞机喷洒农药防治美国白蛾的优点是可以进行大面积的防治，并取得立竿见影的效果。相对其他方式，飞防的单位成本也比较低。因此，大面积的美国白蛾防治，目前首选飞防。

三、飞机撒药防治美国白蛾的问题

（一）喷洒的是什么农药

1、没必要说明用的是什么农药

对于用飞机喷洒药剂倒底用的是什么药，很多报道根本不提。消灭美国白蛾是最大的政治任务。

例如，当年为了保证奥运会的圆满举行，曾提出“坚决不让美国白蛾进北京的口号”，为此，国家林业局还和北京周边的几个省市签订了保证书，周边省区为扑灭美国白蛾，大规模动用飞机喷洒农药。今年，唐山又提出为了确保“2016唐山世园会”顺利召开，要用飞机喷洒杀虫剂灭美国白蛾。（唐山林业网2015-07-2）消灭美国白蛾是一项政治任务，即是政治任务，用飞机漫天喷洒农药便成为天经地义的，至于飞机喷洒的什么药，对环境对生态、对人畜有无影响，似乎已无关重要。

2、仿生制剂

光明教育网转载2015-05-28临沂日报“临沂市人民政府关于实施飞机施药防治美国白蛾的公告” 中提到：“飞防用药为符合国家无公害标准的灭幼脲等仿生制剂，对人畜无害，对环境无污染，飞防区域的群众不必采取特殊的防护措施。”

有的虽说了用的是仿生制剂，但其中还添加了其他成分。如，和讯网站2014-06-03半岛都市报：“飞防用药为仿生制剂阿维·灭幼脲，飞防时由于加入了尿素作为沉降剂，客观上对林木起到叶面喷肥的作用。采用飞防措施，还可有效解决因树木高大、防治设备落后、防治力量不足、防治效率低等难题。”但这样的制剂对环境、对生态及人畜会有什么影响，没有更详细的说明。

仿生制剂是什么药？仿生制剂是由人工仿制自然界化合物而制成的农药。当发现自然界中某种动、植物体内含有的物质，对病、虫、杂草具有毒杀作用时，人们便研究这些物质的生物活性、有效成分、化学结构，再用人工合成方法仿制这些化合物或它的类似物用作杀虫或杀菌剂。因此，仿生制剂仍旧是化学农药。

3、低毒生物杀虫剂

唐山林业网2015-07-2《全市飞机防治美国白蛾作业拉开序幕》一文载：“为严格控制美国白蛾的危害蔓延，……市林业局租用两架直升机，从7月20日开始实施飞机喷洒低毒生物杀虫剂防治美国白蛾作业，计划飞机作业20天，飞行200架次，防治面积约34万亩。”唐山市关于飞防用药为低毒生物杀虫剂，但倒底他们用的什么药，我们不知道，相信唐山人民也不知道。2014年，民航资源网2014-07-09报道：“根据《唐山市2014年美国白蛾防控方案》、《唐山市2014年美国白蛾飞防方案》和全市统一安排，6月份市林业局租用贝尔-206型直升飞机对我市辖区内的……集中成片的林地统一进行了飞机施药（灭幼脲），防治第一代美国白蛾，共计飞防198架次，累计防治作业面积34万亩。”由此可知，唐山在2014仍然使的是灭幼脲！现在变成低毒生物杀虫剂，而且不告诉你用的是什么药。

4、生物制剂

山东莒县的飞防通告中提及：“在飞防期间，作业区飞机飞行高度属安全范围，不会对地面上的人、物等造成威胁。喷洒的药物为符合国家无公害标准的生物制剂，对人、畜安全无害，对环境无污染。” （莒县党务公开网2012-05-29 18:04:33）生物制剂有很多种，且并非对环境、对生态没有影响。这里提到的生物制剂是什么药，没说。此外，一些地方的飞防美国白蛾的宣传材料提到，飞防美国白蛾用药为昆虫激素类农药。由昆虫激素和对昆虫生长发育有调节作用的植物性物质制成的农药为昆虫激素类农药。生物农药与生物制剂其实是一回事，不过是换了一种说法。

5、灭幼脲倒底是什么药

目前，我国飞防美国白蛾主要使用的杀虫剂为灭幼脲，见诸媒体的所谓仿生制剂、低毒杀虫剂、生物制剂、生物农药多指此种农药，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混淆视听而已。灭幼脲为苯甲酰脲类杀虫剂，可抑制昆虫壳多糖合成，阻碍幼虫蜕皮，使虫体发育不正常而死。以胃毒作用为主，也有触杀作用。灭幼脲的原料为：氯化胺2-氯苯甲酰胺乙醇无水苯氯2-氯苯甲酸苯氢草酰氯氰酸钠4-氯苯胺邻氯苯甲酰氯。生物制剂是用病原微生物（细菌、病毒、立充次体）、病原微生物的代谢产物（毒素）以及动物和人血浆等制成的制品。因此，灭幼脲根本不是生物制剂、而是地道的化学合成杀虫剂。

对于灭幼脲的危害，有的报道根本不提，有的干脆公然说假话，如前文所述“对人畜无害，对环境无污染”。有些报道虽然做了正面报道，但如何防止药物的危害，却语焉不详。如，和讯网站2014-06-03据《半岛都市报》载《关于莱西市飞防美国白蛾》的报道中，指明了飞防的药物名称，并指出了此种药物的危害：“据了解，飞防用药为仿生制剂阿维·灭幼脲，这种药物对人畜无害，但对桑蚕、蜜蜂、蚂蚱、蝎子、虾蟹有一定影响。为防止次生危害发生，通知提醒，蚕桑、牛、羊、貂、狐狸、虾蟹、蜂、蚂蚱、蛇、蝎子等养殖户采取保护措施避让。在飞防期间，请市民对放置室外的食物、饮用水等进行遮蔽保护，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损失。”但这种描述明显自相矛盾，如对“人畜无害”，就没有必要提醒“牛、羊、貂、狐狸” 等养殖户采取保护措施避让。

山东省莒县在《美国白蛾飞防通告》中飞防所用药物影响蚕、蜂、蚂蚱、虾、蟹、蝎、土元等动物及昆虫的生长发育，飞防区域要自行搞好安全保护。（莒县党务公开网2012-05-29 18:04:33）此通告中明确提出飞机所喷洒的药物影响昆虫类及水生生物的生长发育。但要求“自行搞好安全保护”，如何保护，没有提及。

几乎所有报道均有飞防药物对人畜无害的说明，但《好搜百科》中“灭幼脲”词条关于毒性的解释是：“对人、畜低等毒性。”

（二）飞机喷洒农药的危害

1.面积大、危害重

飞机防治美国白蛾的特点就是防治面积大。山东林业厅官网2011-04-26“我省印发《山东省2011年美国白蛾防控方案》”提到2011年“对除青岛和威海外的15个市的115个县（市、区）统一招标采购飞防公司，开展飞机施药防治第一代美国白蛾，全省计划飞防面积2600余万亩。” 山东滨州农廉网2013/5/12报道《山东省2013年美国白蛾防控方案》中提到：“防治任务与资金。预计2013年全省美国白蛾发生面积350万亩左右，防治作业面积3700万亩次，其中无公害药剂地面防治240万亩次、飞防2600万亩，人工物理防治600万亩次，生物防治260万亩次。初步预算，共需投入资金4.7亿元。” 2600万亩，1.73万平方公里，比北京市全市总面积还大。大面积喷洒农药会造成严重的环境和生态问题。采用飞机喷洒农药，一次性喷洒农药的连片面积远远超过农业，因此对生态、对环境，甚至对人畜造成的危害比农业更为严重。

2.对人畜的影响比农业严重

我国种植的杨树主要是欧美杨，这种树只能种在平原上。我国的城镇和良田多位于平原，杨树种植区域基本上是我国社会、经济发达的人烟稠密的平原地区。欧美杨树形高大、生长迅速，因此，被用来作为城镇的绿化树、行道树，以及广大农村和农田的防护林树种。因此，飞防的区域对生态和环境及人体健康的潜在影响要比在山区林地的影响大得多。

光明教育网转载2015-05-28临沂日报“临沂市人民政府关于实施飞机施药防治美国白蛾的公告” 中提出的飞防区域为：“除沂水县以外的其他县区以及临沂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临沂经济技术开发区、临港经济开发区、蒙山旅游区。”

又如唐山市“飞机防治美国白蛾作业范围主要包括我市境内高速公路、国省干道、京哈铁路两侧绿化带，滦河下游地区的杨树片林以及市区范围内的凤凰山公园、大城山公园、南湖公园等集中成片的林地，涉及16个县(市)区。”（唐山林业网2015-07-2）

山东省莒县在《美国白蛾飞防通告》中确定的飞防范围为：“全县所有乡镇(街道)、县城区、乡镇驻地、村庄、道路、河流两侧林带，养殖小区，大面积片林等区域。”（莒县党务公开网 2012-05-29 18:04:33）

这些飞防区域基本都是人口密集的区域。

北京市的城市绿化树就大量地使用杨树。北京也是美国白蛾的受害区，但未闻北京采取了飞防措施。不知有否北京是首都，不宜用飞机喷洒农药的考量。如果北京不宜，那么，唐山也应不宜，其他地方也应不宜。

3.药物不易落靶

从药物喷洒的效率而言，喷洒距离越小越好。但飞机飞行高度不可能太低，太低则易出事故。故飞机喷洒的药物很难准确降落在受害树木上。我国杨树多种于平原地区，这些地区往往有较高的建筑物，有的还架设了高压电线，这就使得喷洒农药的飞机不得不飞得更高，由此，喷洒的农药更不易落到靶标体上。

4.污染易于扩撒

飞机喷洒农药更容易发生将药物喷洒至虫害受害区以外的地方，此外，飞机喷洒农药受风力的影响更大，喷洒的农药更容易飘散，由此造成更大的面源污染，以至于落在建筑物的门窗上，甚至落在行人头上。

5.引起恶性循环

一有虫就喷洒农药的结果危害更大。喷洒农药的结果，不仅会伤及无辜，如蚕等益虫，而且喷洒农药不会使所有的虫子都被消灭掉，那些没有死掉的害虫会增加抗药性，它们的后代也会！这样再喷洒农药，一定要增加剂量，才可能取得希望的效果。这种“魔高一丈道高一丈”的竞赛，最大的受害者是我们人类自己。此外一有虫就打药，鸟就不来了。没有鸟的林子是没有活力的林子，这种林子不是我们需要的。

（三）成本

对于飞防的成本，可以从阜南县飞防略见端倪。据阜南新闻网2015-6-5《阜南多举措防治美国白蛾》一文报道：“今年，阜南县筹资280万，公开招标选定飞防公司，对全县23万亩美国白蛾发生重点区域实施飞机施药防治，同时，对非飞防区域还将采用高枝剪刀剪除网幕集中销毁及采用高压喷药机械对高大树木进行喷药防治。” 因此可知，每亩每年12.17元。亩均成本并不高，但防治面积大，一个1700平方公里的小县一年就需要280万的飞防资金，这诱惑力还是非常大的。

（四）因飞防百姓需做的工作

很多地区对飞防美国白蛾的环境、生态影响，没有向百姓交底，只是一味地强调所用药物对人畜无害，对环境无污染，群众不必采用应对措施。但有的地区还是能够要求对此做出应有的防范。如莒县在飞防通告中明确提出应当采取的补救措施： “1、关于桑蚕防护，通过采取加温等措施，促使蚕于6月3日前上簇，并对养蚕棚采取覆盖薄膜6小时以上等防护措施，严防药物飘洒引起蚕中毒。2、关于养蜂防护，由于喷洒药剂药效期长，必须迁出飞防区域边界5公里外。3、关于蚂蚱、蝎、土元养殖防护，可采取转移至安全区域，或薄膜覆盖等防护措施进行保护。4、关于虾、蟹养殖防护，可提前捕捞出池转移至飞防区域边界5公里外。” （莒县党务公开网2012-05-29 18:04:33）应该说莒县这么做是负责任的、是有良知的，但如何将虾、蟹捞出，并转移到飞防区域边界5公里外，将蜜蜂迁出飞防区域边界5公里外，要知道，飞防区几乎覆盖了全县面积。此外，将蚕棚采取覆盖薄膜6小时以上，对普通蚕农来说，也绝非易事。飞防加重了百姓的负担。

四、美国白蛾危害的根本原因

美国白蛾危害的根本原因在于我们种植了大面积的欧美杨纯林。大面积地种植外来树种，而且是纯林，这本身就是一个生态灾难。这种人工纯林所形成的生态是不稳定的。即使没有美国白蛾，也会有其他虫害、病害出现，因为大自然会用自己的手段改变不符合自然规律的人工生态。所以防治美国白蛾根本的有效途径，应当是改变大面积的欧美杨纯林形成的不符合自然规律的人工生态，而不是用飞机喷洒农药的方式去消灭它们。

五、美国白蛾到底有多大的危害

美国白蛾最大的危害的欧美杨、其次是悬铃木，这两种树均为外来树种，且其材质均松软，不堪大用，因此经济价值不高。欧美杨在国外主要作为用材树种种植，一般不作为观赏树种在城市中。悬铃木作为城市观赏树，但其果球飞絮，一些人对此有过敏反应。这两种树因其为外来树种，很难与我国土生土长的各种动物、植物与微生物形成稳定的生态系统。由于这两种树生长迅速，见效快，已经成为我国在人口密集的城镇及周边种植最广的树种。从目前情况看，此两种树在我国城镇及郊区中大面种植，即不利于我国城镇森林生态系统的建立，也不利于我国更应效地利用城镇绿化土地营建珍贵树种，建立木材战略储备。我国城镇基本建在水土条件较好、地势较为平坦之处，应该更多地栽植以硬阔叶树种为主的珍贵树种。以硬阔叶树种为主的珍贵树种不仅可以产生更高的经济价值，也有更好的观赏性，能够产生更大的生态效益、环境效益。因此应当将杨树、悬铃木的比重降下来，以便腾出更多的林地，种植以硬阔叶树种为主的珍贵树种。

对于美国白蛾对杨树、悬铃木的危害，我们完全可以置之不理，一些遭受美国白蛾危害严重的树木，可以借此机会伐掉。此外，包括桑树在内的一些遭受美国白蛾危害的树木，一般仅为其树叶遭受侵害，不至于造成死树。

五、对策

（一）  调整树种结构

鉴于目前杨树、悬铃木在城镇及其周边种植的面积过大。需要采用以下方式调整树种结构：

a）        杨树为短周期工业用材林，对其进入成熟期后的林子坚决砍掉，如不砍掉，其抗虫、抗病的能力便大幅下降，极易成为美国白蛾的侵袭对象；

b）        对连片面积较大的杨树、悬铃木适当伐去部分树木，并用珍贵树种与之间种；

c）        伐掉受害严重的杨树、悬铃木，代之以珍贵树种；

d）        停止在城镇及其周边种植杨树、悬铃木。

（二）  实行混交

伐掉杨树后无论种植何种树木，都要避免大面积的纯林，大面积的纯林会引起生态问题。要提倡采用不同树种的混交。混交是防止病虫害发生的重要措施。

（三）  增加生物多样性

保持物种多样性是解决病虫害的根本途径。生物多样性越丰富，形成病虫害的几率越小，生态越稳定。使林间有虫而不为害，保持林间的生物多样性，应该作为我们林木经营的一个重要目标。林子里不仅要有混交的树木，也要有亚乔木、灌木、草、及其他植物、动物、微生物。林下的枯枝落叶层及腐殖土层，滋养各种小动物（如蚯蚓、螨虫）、各种菌类，也是森林生物多样性必不可少的环节。对林中的毛毛虫也不能一概而论。毛毛虫吃树叶，但没有了毛毛虫，鸟也就不来了，而没有鸟的林子是没有生气的林子。因此，只有毛毛虫泛滥成灾时，才是害虫。在林子里一个虫虫都见不到，绝对不是好现象。

（四）  利用自然力防止病虫害

森林发生病虫害，多半由于这样的森林处于生态不平衡、不稳定的状态。所以，有时我们面对病虫害完全可以不动声色，静观其变，让自然力去做调整。我国连云港沿海防护林的主栽树种日本黑松，十几年前曾遭受松材线虫为害，一部分黑松死掉以后，当地的乡土树种——橡树在原地自然生长起来。形成了松橡混交林，而橡树不仅是生态稳定性好的树种，更是价值高的珍贵树种。

（五）  建立稳定的森林生态系统

现在的植树，不仅仅是简单地把符合条件的树种上就行了，而是要建立一个近自然的森林生态系统。在这样一个系统中，所有的动物、植物、微生物之间的关系是协调的、稳定的。因此，我们关注的不仅仅是林木，要考虑到与林木相关的动物、植物和微生物，还要考虑到对环境的影响。只有这样，才能做到有虫而不为害。

六、结论

一种杀虫剂对环境及人体健康的危害，短时间内很难做出正确的判断。上世纪50、60年代，人们认为DDT对环境、对人体健康没有危害，于是家家户户都备有DDT喷雾器，用以防治蚊虫。广州市为消灭肆意横行的苍蝇，甚至调用空军飞机在城市上空喷洒DDT。因为当时人们认为这种药物是安全的。但到了70年代以后，人们发现不仅不是对环境、对人体健康无害，而是非常有害。因此从70年代后滴滴涕逐渐被世界很多国家明令禁止生产和使用，我国则在1983年禁止DDT作为农药使用。由于DDT在自然界中很难降解，目前，我国很多地区的农作物仍然可以检测出DDT的残留。

DDT给我们的教训是惨痛的，但我们没有能够吸取这一教训。灭幼脲也是如此！我们正在重复着过去的错误。

飞机防治美国白蛾带来的问题，实际也是飞机喷洒农药防治所有病虫害的问题，应当引起林业部门和全社会的重视。据中国森防信息网2015年4月28日报道：“航空防治作业已经成为林业有害生物防治主要方式之一。2010年以来，年均航空防治作业面积近300万公顷，占防治作业总面积的15%，且逐年递增。”将航空防治作业作为林业有害生物防治主要方式之一的作法，是十分不妥的，应当立即停止用飞机喷洒农药。